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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難

那是一年前,天氣很冷的某個冬夜。下著屬於冬季的微雨,加劇了攝人的嚴寒。偶爾一陣冷風,直涷得人牙關發抖。 四周肅殺,一切了無生機。樓下園裡樹葉零落,寸草不生,平時在那閒聚的老人亦已早早歸家避寒。渺無人煙,盡是風聲雨聲。一如課本描繪的冬夜,如此寒冷,如此攝人。 當四野無人無物,專注力就不知該到何處去,可能放在這早已清空的排櫈,又容放在那釋放著和煦暖人的街燈。我很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(所以我整天會閃閃發光阿!),眼光很自然就會落在街燈上。我總覺得,在冬夜一個人看泛黃的燈光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情,有浪漫到要是當時有筆記本在手,我能作出一首曲子出來吧! 正當思緒飄到作曲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侯,聽到一下「喵~」聲,轉過頭來,原來是隻小貓在跟著我。我蠻喜歡貓的,當中自有我的原因。有人說愛貓是受到弓型蟲(與貓共生的寄生蟲)的作用影響,這我不清楚,也無法考證。總之我每次看到貓咪,我就會被電得哭八慘。 於是我像個怪叔叔般的走過去逗小貓玩,一來娛己(剛補完習超級悶),二來娛貓(這麼冷自己一個,怪悶的吧?),很意外的,它不怕我這怪叔叔,和我亂玩一會之後,就直接跳上我的大腿呼呼睡著。它睡得正甜,我也不忍心弄它逗它,畢竟是冬天,很難得找到這麼和暖好睡的大腿! 那時侯,有個念頭從心裡閃過。 帶它回去好不好,畢竟它與我有緣。 要是帶它回去,它就不用在街外淋雨,天天為找食物四處奔波。帶回去,它最少住得舒適,我也不用那麼孤獨。 但若它喜歡的是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,我豈不是自作多情?將心比己,它又會喜歡整天被人牢著,對住一個怪叔叔? 可是我真的,真的好喜歡這支小貓咪。 但是正因為我喜歡這支小貓,我才應該割下那想獨佔它的欲望,縱然那佔有欲有千百萬種名為正義的理由。它該擁有自己的生活,去試一下追求貓女的感覺,去其它地方闖闖,而不是,被切掉小雞雞,在家裡懶,每天只懂吃和睡。這不是一隻貓該有的生活。 我只好把熟睡的它放下。 把它放在我的心裡永存。 翌天我再去找它,它已經不見了。往後的日子我也再沒有和它相遇,現在的它,一定很幸福吧?這麼帥的小貓咪,一定,一定,會活得好好的。